缘霜和雪

纸喵/丝禾。
只是个吃得很挑的过激背德傻吊鹦鹉。
不想产粮只想吃谷。

[吉最]救赎907 王马Ver.

自闭症(✘)小吉⇔咨询师最原
私设社会背景
距离621的解密篇 王马视角 字数8000+ 填大坑
因为还有两个番外以后打超链接不方便 统一放在Tag[V3旧城报社]下
旧城就是这个私设背景啦
BGM:Orange

间距621[最原视角]
某咨询师论坛的一日1
某咨询师论坛的一日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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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才囚孤儿院。

王马小吉坐在板凳上,百无聊赖地用粉笔在地上涂涂画画。他的右侧是前台,破废的皮质座椅里坐着一位老人,桌上放一本厚重的红色牛皮本。

贫民窟的下午千篇一律,孤儿院里悄无声息。乏力的日光映在同样枯燥的水泥地面,一只毛羽干竭的乌鸦从老树上掠起,抖动一树枯叶。

“您是打算一辈子住在这里了吗?”老人看了眼王马小吉,在本子上记录下什么。
凉风裹挟着腐烂与废水的气味穿过大厅,惊动了地上的积尘,少年明紫色的发尾微微摇摆。
“咦?为什么老师酱会觉得我想留在这里?”他似乎失去了玩耍的兴致,扔掉手中的紫色粉笔,笑嘻嘻地看向老人,“我上个月也有好好接受来自上面的治疗哦。”
“我记得那位姑娘被您气哭了。”老人望向地面,鹤发苍苍下一双蓝眸深邃悠远。小小的柱体在地上漫无目的地滚动着。她叹了口气,默默摇了摇头。
“虽然我无权提出建议,但您背负得实在太多了,这样下去,您的谎言可能会成真。您和我都是学心理的,理应知道过分的压力对精神的影响。”

“所以说,老师酱是想让Dice的伙伴们被绑在手术台上做小白鼠,还是想让我朝着那些无血无泪的大人物跪地求饶?”王马小吉站起身来,一脚碾碎了那兀自滚动的小东西,“如果老师酱这么希望的话,明天就可以让上面的人来收尸哦。”
“那是老朽多言了。”
老人避开王马不善的目光,继续在本子上记录起来,“您心意之厚重,老朽了然于心。只是……”
笔的末端被什么东西扯动,她皱起眉头。

“……有人来了。”

“啧,真是麻烦。这么多疗程是打算在出院时勒我一笔吗?”王马小吉望向门外,显出不耐烦的神情,“江之岛酱还欠了我三年工资,就让她代付吧。”
“王马先生,很多事情错因并不在您……”
老人欲言又止,少年没有回话,踢着石子自顾自走回房间。

老人从前台走出,将王马小吉的房门锁好。接着戴上眼镜,从抽屉里抽出东街的夕阳红专刊,蜷在座椅里。
这是她来到这里第一天就开始的伪装工作。作为王马小吉学徒生涯的指导员,她被委托了看护疯了的王马小吉的任务。然而作为王马充分尊敬和信任的导师,老人背叛了上层,与她珍惜的学生共同导演了这场闹剧。
老师心知肚明,这最令她骄傲的学生只是在一个人默默负担着。
她无力为王马再做些什么,但她希望有谁能带他走出这里。

脚步跨过门槛,质地良好的皮底与地表摩挲出节奏明朗的起伏声。老人把头埋在油墨气味刺鼻的废纸里,佯作睡着的样子。

“请问有人在吗?”陌生的清亮声音在门口响起,青发的少年叩响门扉,灰金的眼瞳里飘过不易察觉的怕生,沉寂的空气像被搅动的红鲑似地活动起来。

老人瞥了少年一眼,故作疲倦地缓缓起身。少年作了简短的介绍,她确认了他的证件,便将少年引向房间。
最原终一,她暗自念叨着这个从未听闻过的名字。
她切实希望着这是如他名字一般来自结局的开始。

王马小吉回到房里,一如既往地蹲在墙角乱涂乱抹。

来到这里已经一年了。
自设施爆炸,维新派揭发旧党的人体实验,Dice研究组的成员被上层挟作人质,到现在已经一年了。
而维新派救出的王马小吉装疯卖傻也有一年了。

一年里,来来去去十余位咨询师。这其中有维新派的情报人员,也有旧党的安插眼线。两方势力围绕这仅存的核心工作者,在暗地里进行着持久战式的斡旋。
而这些前来探听的咨询师们,令各方庆幸又失望地,无一例外地带回了无所收获的报告。
身为原研究者和资深咨询师的王马小吉的防御远超他们的想象。

无论是治疗所的待遇,还是工作人员的专业程度都让人感到失望啊。王马小吉用石子刻刮着墙边的青苔。尖角偶尔碰到生硬的墙面,划出刺耳的高分的厉号。他无意去捂住耳朵,任凭锐声在脑海里颤动。

向旧党屈服换取伙伴的性命,抑或是顺遂己愿将真相大白天下,这两者都将意味着最重要的事物的遗失。视界里旋转着过去的映像,试验体痛苦的神情和伙伴们的灿烂微笑如走马灯旋转于脑海。即使是被学弟学妹戏称为恶魔的王马小吉也无法在两者之中做出抉择。
装疯卖傻以苟延残喘,这是他夹在派系对峙中唯一能做到的反抗。
而这样的反抗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王马小吉将墙角的最后一块青苔挖去。
年轻的咨询师推开了门。

“王马君?”

从未听过的温和声音,略带点不涉世事的青涩胆怯。王马小吉借余光瞥了眼来人,少年的脸孔无法与他脑海里的任何一面匹配。

上面的人又在玩什么花样。王马有些疑惑,久违的陌生感使他长久松弛的神经不由绷紧。然而新来的咨询师却毫无作为情报贩子的自觉,他思考了一会,走到墙边,把废置许久的长凳拖到王马小吉的附近。
年轻的咨询师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坐在了王马的身边,他从包里掏出小本子,哗啦啦地翻动,自言自语起来。
“你好,我是最原终一……”

不按套路出牌。
蹲在墙角的王马小吉看似毫无动静,内心却起了不小的波澜。以往前来的咨询师他多多少少有些印象,而这名为最原终一的咨询师,他不仅未曾听说,新手一般的对话开头也是他没有意料到的。
上层采取了新的途径吗?
王马小吉不禁加重了刻画的力度,石片与水泥地面剐蹭出吱吱嘎嘎的难听声音。无法预测比身陷囹圄更为令人不适,他回头看了最原终一一眼,起身坐到板凳上。
他在等待这位情报贩子先生做出符合身份的回应。

然而最原终一却未如王马所想地套话,少年宛若站在树洞之前,面色平和甚至略带虔诚地将他的生命历程娓娓道来。新人咨询师的声音如同幼时门前的窄窄溪流,绕着春花绽开的草甸流向远方。童年、少年、青春,王马小吉从最原的自述里听到了与他的经历所不同的世界。
少年明显不娴熟于心理开导,照正规的理论,从来没有医生向病人喋喋不休的道理。但精通医术的王马小吉却能感受到少年语气里的,他已经久久缺失了的医道。

他曾经也是和少年一般心怀善意的医者,在樱花如云的西街下午,在散发着淡淡木香的桌旁,聆听着每个灵魂的快乐与忧郁。
每个生命都理应花开。

而他之后却亲手毁灭了多少本应花开的世界。

“……时间快到了啊,那么今天先到这里啦。明天再见,王马君。”新人咨询师看了一眼手表,朝王马小吉轻轻地微笑,然后开始收掇什物。

王马小吉保持着屈身而坐的姿势,盯着最原的眼睛。在这三四个小时的自白中,他没能从那灰金色的瞳孔里发觉一丝杂念。少年的眼中确实地没有欲望,没有渴求,只有浅淡而确实的医者情怀在视线的水面上微微颤动。
比起这位手生的新人,自己或许根本不配做一名咨询师。

他站起身,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一瓶汽水递给最原。
最原终一接过瓶子,惊讶地看着王马小吉,而王马小吉只是无言地回看着最原终一。

少年正了正帽子,朝王马鞠了个躬。青灰的风衣拂动孤儿院中冰冷的空气,流动的风掠过王马小吉渐趋灰暗的灵魂,他闻到了花开的味道。
最原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老人见最原终一离开,向少年挥手示意。
“您送了他礼物?”
“觉得他挺有趣的。”王马小吉走出房间,猛地吸了一口气。治疗室的空气阴冷潮湿得令他难受,他有些佩服那位新人咨询师的耐力。
“我还是听您第一次这么评价别人。”老人翻起笔记本,“您给上次那位小姐的评价是蛋黄酱猪蹄,上上次的先生是老抽猪蹄,上上上次……”
“嘛,老师酱的兴趣还是一如既往可怕呢。谈正事,对于最原终一的调查怎么样了?”王马小吉打断了老人的絮絮叨叨,撑起身子坐到前台的桌子上,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瓶panta。
“如您所见,维新派咨询师,城立大学应用心理学系毕业,实习了三年,今年九月份转正的。”老人把抽屉关好,端起桌上的小盅咂了一口。
“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工作履历都很干净的彻彻底底的新人。”
“维新派的叔叔阿姨们还真是下了步险棋,事情变得有意思多了呢。”
少年打开汽水瓶盖,用力将小小的紫色圆圈向远方扔去,瓶盖如同夏天傍晚的果蝠,扑啦啦消失在黑红视界的彼端。“我倒想看看这步棋能够把战况推动到什么地方。”
“王马先生,虽然老朽相信并尊重您的判断,但老朽还是希望您能保持谨慎。不能排除最原终一先生是旧党养大的幼狼的可能性。”
“这点老师酱就不用担心了,我做研究时就从来不相信哪一针能够一步到位。”少年仰头灌了半瓶汽水,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您不必再揭自己的伤疤了。那些错误不应该由您来承担,一切的本源是上级的贪欲,您只是在执行命令而已。”
“谁知道呢。”他望向远方,夕阳渐渐沉入地下,赤红的巨轮为贫民窟低矮丑陋的建筑掩盖。
老人放下本子,点亮前台的灯泡,走向厨房准备晚餐。
颓废空荡的大厅里只剩下王马小吉一人。
“就算只是执行命令,我也早就十恶不赦了啊。”

最原终一如同遵守某个约定般每天赶来,王马小吉计算着少年来去的时间和日子,规划着计划的施行。
根据老师提供的数据,维新派的各个据点几乎都有旧党的伏线或是监控。接近百年的积淀让旧党的势力成功渗入每个行业的角角落落,就连总部师傅的卫生间都被放置了微型摄像头。总而言之,通过维新派表层交接是万不可能的了。让最原去维新派的秘密地点交接又必然会引起旧党的怀疑,这让王马小吉有些苦恼。
他花了大量的时间研究城镇地图,希望能够在蜘蛛网般的线路中找寻到契机。
昏暗的大厅里,紫色的粉笔头堆了一地,王马小吉趴在地上,抓着头发。
“您不需要这么劳累的。”老人第五十四次用清水刷洗地面,“时间还有很多,只要您在,旧党就不敢轻举妄动。”
王马小吉没有回答。

不过他关于实验、关于人体、关于血肉的梦魇却在渐渐消亡。纵使白日如何疲惫,夜间他也不会大汗淋漓地从木板床上醒来,慢慢减少的创伤后应激使他的精神平稳了许多。
最原终一的到来为王马小吉的生命吹进了一股新风,他的生命里有了明天的概念。

冬日的下午,寒风吹彻凄冷的大厅,游荡在人气稀缺的走廊。老人偎在座椅里,裹着袄子翻动着笔记本。王马一如昨日坐在少年的身边,抱着小小的汽水瓶,感受着天寒地冻中彼此的体温。
他很好奇最原终一从哪儿来的那么多话题,但迫于装病的设定,一直未能开口。最原每日的故事都不相同,但却都关于他的生活,关于围绕着名为最原终一这个个体的存在。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王马小吉对自我拒绝的外界重生出了兴趣。他看着身边瘦弱却挺拔的少年,微妙地好奇着属于另一个人的生命。
“……考到西街的时候,我还在为离开家乡独身一人而苦恼。我的妈妈告诉我,你不去做又怎么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呢?”
“我想,的确人是需要从给自己的定式里走出来啊。虽然我小时候很怕生,啊其实到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我还是选择了咨询师这个行业。不知道这个选择到底会成为我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最原的声音平缓而柔和,温软的呼吸在耳旁吹动成白白的薄云。王马小吉忽然有些心绪不宁,握着汽水瓶的微微颤抖。
他或许应该去选择一个新的开始,而不是囿于过去所犯下的罪孽。
他安排疏散,亲手按下爆炸按钮的时候,内心就已经在渴望对过去的赎罪。只是他难以面对。
他不应当再停滞。

紫红色的液体倒映着两人的脸颊,在他眼眸的湖里静静晃动。

待最原走后,王马小吉对老人说了些什么。镜片后老人冰蓝色的眼掠过不易察觉的闪动。
“拜托你了,老师酱。”
“明白了,您的意志我会向他传达的。只是这个方法出人意料地冒险,老朽私下觉得几乎不可能完成。”
“那就看运气肯不肯降临在我这个做错事的孩子身上吧。”王马小吉从口袋里抽出裁好的纸条,把它绕在瓶子上。北风吹动纸条的末端,白纸像生了灵魂似地舞动起来。
“那您应该少喝点汽水,长不高就够不到了。”老人推了推眼镜,继续埋头在笔记本里。

今天最原终一来得很早,然而有老人通信的王马小吉对于一切了如指掌。他同样早早地站在房间门口。
“今天我自己开门,老师酱可以休息一下啦。”他从老人手里半抢夺地拿过钥匙。
“那一切依照您的心意了。”老人转过身去,这位学生在这一年内的变化她都默默看在眼里。老人有些欣慰,不为她或许可以离开这里,只为他终于选择了正确的面对过去的方式。
她教授了他心理学的理论,却忘记了告诉他如何呵护自己的内心。这使她在爆炸事件后一度愧疚不安。
幸而那位叫最原终一的少年为她补上了这一课。

如同老人所报,最原终一在五分钟后抵达了孤儿院。王马小吉给最原终一开了门,望着少年略略惊讶的脸,王马的内心有欢喜的鼓动。
然而他不能表露出来,作为交换,他盯住最原的脸颊。年轻青涩的咨询师羞红了脸,或许是为了掩饰慌乱,他开始在包里翻找着什么。
于是最原拿出了一枝樱花,花瓣微微润湿,带着清晨的潮气,粉红的柔软在灰色的空间里绽开春天的笑颜。
王马小吉愣了一下,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西街随处可见的娇嫩花象了。
他接过花枝,把它别在最原的风衣口袋上。
春天的花朵理当配上能够配上的人。
而最原便是他在这个阴冷冬天里的春的曙光。

他忽然觉得想要离开这里,去了解面前的最原,去了解他背后的世界。不知是谁给他的胜利的确信,与最原终一在一起,他一定能够为自己的过去赎罪,一定能开拓出新的未来。

手机镜头声咔嚓作响,画面里,一朵樱花绽开在他与最原之间。

最原临行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根纸条。
“把这个交给你的委托人吧。”
“一定是交给你的委托人哦。”
他向最原终一说出了第一句话。

最原走后,王马小吉走出房间,把最原送给他的花枝别在发尾,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看了几番,自得地哼起小调。
“您终于决定把事务托付给这位少年了?”老人见他如此快活,白发下严肃的表情有了一丝笑意。
“这不一直很明显吗,最原酱可是我第一次送汽水的人呢。”少年鼓起腮帮,佯作生气的样子,这是老人在这四年里第一次看到他露出本该属于少年人的表情。
“您既然在一开始就选择了信任他,为什么还拖了几个月?如果那位少年失了耐心,那您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嘛,”少年望向最原来时的路,明澈的紫色眼眸闪闪发亮,“我只是在想,这样的话,等我出去的时候,他就欠了我几百瓶汽水的人情了呢。”
贫民窟的春日依旧死气沉沉,颓败的老树歪斜着吐出两片嫩芽。视界里一片萧条,微凉的晚风撩动发梢,王马小吉却在风中嗅到了樱树的花香。
时代更迭,鸿蒙初开。

夏季,孤儿院。
麻雀在歪树上叽叽喳喳地吵闹着,下午的太阳略微敛起张扬,这些精力过分的小家伙不安分地上下跳动着,聒噪着孤儿院原本冷清的氛围。
“最原酱的潜力果然超乎我的想象呢。”王马小吉靠在墙边,脚板下意识地敲着地面。
“能猜出您的哑谜之人必然不是等闲之辈。这是您的幸运啊。”老人弯着身子拾掇着杂物,上层下达了通知,他们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王马小吉看向孤儿院破败的大门,歪斜的门牌在夏日的阳光里也灼灼发亮。年轻的咨询师先生正在赶来,他们即将一起回归平凡的日常。

——最原终一破解了他几乎无解的谜面。
破除纸条的密码并不困难,王马小吉心知肚明,但发觉破解方法并联络到维新派人员却难而又难。虽然王马小吉已经尽量给出了提示,但为了避开旧党的眼目,他所递出的只能算是细丝。他已经做好了无用功的准备,但最原却以极高的效率完成了任务。
这到底是无心之举还是深思熟虑呢?王马小吉无意在乎这些,他只是觉得心上有什么冷硬而沉重的东西终于卸下了。
老人从笔记本里抽出通信本,递给少年。他打开屏幕,电子报刊上旧党坍台的新闻白纸黑字,格外醒目。
他大约是完成赎罪了吧。
“走吧,王马君。”最原终一踏进大厅,他浅灰色的大衣一如初见的熟悉。
“走吧。”王马小吉牵起最原终一的手。

无论在何处,有人烟的夏日傍晚绝不会无趣。孩子们穿梭在贫民窟窄小的巷道里追逐嬉戏,落下一串与背景相不符的生的欢喜。
他们手挽着手,走向东街的出口。

“话说最原酱啊,旧党那些老爷子如今怎么样了?拜他们所赐,我在这里呆了接近三年。有机会我要去好好感谢他们一下呢。”王马小吉心情很好,他终于见到了除了孤儿院青灰脱皮的墙壁以外的景色,这让他有了生的实感。
“他们现在应该在中央法院的临时看守所里等待审判吧。没想到我也能参与这种历史性变迁啊。”最原叹了口气,有些感慨。三年前的下午,刚刚转正的他来到了这里。那位不谙世事的少年从来未曾想过,在这三年内,自己会有如此不寻常的经历,更没有想过会因此成为总部的机要人员。
人生真是奇妙,他不禁想到。
“这次事件已经足够导致旧党垮台了吧,这也好,本来就烂到骨头里了呢。”
“维新派的议员已经在着手政权交替了,我对于新的未来还是有点小小的期待的。”最原笑起来,“出身北街的我从小就盼望着全城互通呢。”
“说到新的开始,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最原酱。”王马小吉忽然语气一沉,“最原酱对于我曾经参与了人体实验这件事怎么想?虽然在履历上我功过相抵了,但这份罪孽是不可能从我生命里消失的。我清楚得很哦。”
“是啊,王马君的确做了很糟糕的事情呢。”最原终一认真地看向王马小吉,他绀色的眼眸里,夕阳的色泽静静沉淀着。
“但你一直在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担负着责任啊。敢于去面对,敢于于承担,这样的勇气我大约一辈子都难以拥有吧。”
“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去偿还那十几年的债务啊。”

最原说完,他们相视一笑。

城中心绽开四瓣的花火,背后的那一朵扬起过往的樱草香气,浮动在逐渐昏暗的夏日傍晚。而他们眼前,是未来的石榴花海,自由烂漫,彤红炫目。

一切在王马小吉的意料之中。
却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双手曾沾满受验者的鲜血,他的生命曾漆上残忍与冷酷,但他终于醒觉,用这曾肮脏不堪的身躯结束了肮脏不堪的过往。

这是王马小吉自我的救赎。
这是最原终一对于王马小吉的救赎。

自王马小吉按下引爆按钮,至今907天。

夏季,总部。
王马小吉挂在椅子上,背靠着撰写报告中的最原终一,本业置闲的他对着空调出风口吹了半个小时的冷气。
“最原酱写得累了的话,我来帮你写也行哦。”他回过头去,把脑袋架在最原的青发中。
“不用了,这点事我还是能做到的。”最原晃了晃脑袋,头部的压迫使他难以顺畅地思考书写。他挥挥手,示意王马小吉从他头上下来。
王马小吉跳下皮质的厚重椅背,跑向总部的冰柜。不一会,他拿着一瓶panta走了过来。
王马戳了戳最原的脸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粉红色纸条。
终于完成任务的新人咨询师先生看了看他,接过纸条,把它卷在汽水瓶的尾端,横过塑料瓶朗读起来。

“最…喜…欢…最…原…酱…了。”

“……王马君你一定是病好得过头了!”最原终一涨红了脸,不小心喊了出来。此举吸引了全办公室的目光,他一时愣在原地,脑袋里嗡嗡作响。
“嘻嘻嘻。”紫发少年把手背在脑后,发自内心地笑了。

————————————————
Another Day:
白银紬:瞎了。

另:Q:王马小吉和最原终一为何年龄差不大,资历差距却这么大?
A:王马小吉出身于西街的贵族家庭,祖祖代代都是业界领头的咨询师。王马在七八岁时便展现出在心理学和精神学上的天赋,由业内德高望重的老师先生指导,很早取得了专业咨询师的资格。
因为家庭是旧党派系,在十五岁左右被调入旧党的地下研究所工作。
十八岁因为无法忍受旧党对于人的精神的漠视,在维新派的帮助下转移了受验人员,亲自炸毁了设施。旧党人士以王马亲领的Dice研究小组的性命胁迫他交出实验资料,并派眼线监视王马。
王马小吉选择装疯,以此在两方势力中周旋,一时间旧党和维新派皆陷入僵局。
这是故事的开始。
万恶之源。
当然他背叛旧党,被最原救出之后,彻底和名声扫地的家族断绝了关系。(王马家族在旧党倒台之后因为人体实验丑闻被彻查抄家)据他称,家族破败后一无所有,便理所当然地住在了最原终一家里。
然而王马小吉先生身为资深咨询师,在西街有数量庞大的私人财产。
他并没有告诉最原。
[笑]

最原终一出身于北街的普通人家,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西街的城立大学,师从维新派的师傅先生(说到底,就是黑白熊)。他因为家庭背景的弱势,虽然成绩优异,(迷妹也很多)一直没能转正。师傅可惜他的才能,但力不能及也只能尽量关照最原。
然而转正后第一个任务就是维新派上级亲指的王马小吉的治疗。
让我们为他鼓掌。
他用接近三年时间成功救出王马小吉,将破解的密文暗中传给维新派上层。
之所以不能告知师傅,是因为总部内部有旧党的眼线和监控。孤儿院内部也有,虽然王马小吉把大部分都清除了,但他在这方面一向很谨慎。
最原终一和维新派的交接方式,是汽水瓶兑换汽水。
[笑]
Qr:偏题,0分。
Fin.

后:填坑完毕!
就想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背景。
就算是心理医生都要搞谍战和政变啊!
就是喜欢黑暗社会和革命维新的背景。
私设的东南西北街背景中这个城市可是独裁政府[深沉]。比如小仓羊羹里地域互通困难,咨询师系列的人体实验都是由于独裁政府。
从心理学界鸿蒙初开,天光乍现。[笑]

关于他们传话的解密方式,其实就是很古久的密码棒,不过载体是汽水瓶而已。
一个月前的坑,还这么长,有Bug是正常的(。(bu你

接下来可能会弧好久,专注更两个长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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